《老龙船户》 清康熙三十七年秋广东巡抚衙门后堂。
新到任的巡抚朱徽荫屏退左右独对满案卷宗。
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不定映着那些泛黄纸页上触目惊心的记录: 三年来自小岭至蓝关这段水路竟有百余商旅离奇失踪。
最新一页墨迹未干“潮州绸缎商三人连人带货消失于老龙津”。
朱公推开窗远处珠江呜咽如泣。
他忽然重重一掌击在案上震得茶盏叮当:“岂有百余人沉尸江底而官府竟束手无策之理!” 翌日拂晓布政使周志谦抱着卷宗踉跄入内:“大人今晨又接三起诉状都是潮州客商失踪案。
” 说着展开一个靛蓝包袱皮边缘凝着深褐血渍。
“今早在老龙津下游礁石间发现的家属认出是其中陈姓商人的随身之物。
” 朱公指尖抚过布料上精致的潮绣暗纹忽觉鼻尖萦绕若有似无的腥气。
这时师爷疾步而来官靴踏碎晨露:“码头……又见浮尸!这次是捆作一团的四具男尸腹中皆塞满卵石!” 验尸房内王参将举灯照向那些青白尸身。
仵作拨开浮肿眼皮:“死者皆被重物坠沉偏偏又挣脱浮起像是……” 他犹豫片刻“像是水底有什么东西非要把冤情推到光天化日之下。
” 当夜子时朱公沐戒更衣独往城隍庙焚香。
青烟缭绕中忽见一绯袍官员持玉笏自梁柱间显现声如碎玉:“鬓边垂雪天际生云水中漂木壁上安门。
” 待朱公追上前去那身影已化作青烟消散唯留案上香炉轰然迸裂。
“大人!”侍卫提灯闯入时见朱公中衣尽湿却目光如电“速传王参将!” 参将王彪夤夜赶来见巡抚正以朱砂在宣纸上挥毫。
狼毫骤停时墨迹淋漓恰似血泪斑斑: “垂雪为老生云为龙水上浮木是船壁上开门成户这是‘老龙船户’四字!” 王彪倒吸凉气:“老龙津那些摆渡人?可柯家船户在此摆渡六代……” “正是六代经营才摸透官府查案的路数。
” 朱公冷笑将血书掷入火盆“你选二十名水性好的弟兄三日后扮作南洋珠宝商我们且看这‘龙王’如何兴风作浪。
” 寒露那日王彪头戴斗笠披暗纹锦袍带着挑满檀木箱的“家仆”登上渡船。
船首老翁柯大笑容憨厚如古树皮:“客官坐稳咯这段水路九曲十八弯。
” 待船至江心漩涡处老翁突然连敲三声铜锣船舱瞬时窜出五六个持鱼叉的汉子。
“动手!” 王彪鹞子翻身时袖中飞镖齐发桅杆上预藏的渔网轰然罩下。
柯大纵身欲跳江却被假扮船夫的捕快铁钳锁腕:“老柯头等你这‘龙王’现真身等了二十年!” 巡抚衙门的堂鼓从清晨一直擂到黄昏那沉闷的鼓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是被压抑的冤屈在呐喊。
柯大跪在坚硬的青石砖上他的双膝早已失去了知觉但他的身体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他那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梁上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仿佛那上面有他的冤屈和无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缓缓地诉说着: “康熙十八年端午我救起了落水的县太爷公子可谁能想到我却被诬陷偷了御赐的玉佩。
” 他咧开那缺齿的嘴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意“既然清白在他们眼中如此廉价那我不如真的去做这江底的阎罗!” 师爷呈上的账簿上面的墨色已经斑驳仿佛是岁月的痕迹。
账簿上详细记录着每一次的罪行:某年三月三沉了扬州的盐商三人得到了两千两纹银; 某日中元节害死了福州的茶商父子夺得了一枚翡翠扳指…… 而最新的记载正是三日前“南洋珠宝商”的名字旁边已经用朱砂画了一个圈。
秋决的日子终于来临朱公立于老龙津畔看着那十余名船户被押解到刑场。
刽子手的刀锋闪过鲜血溅起染红了那片土地。
就在这时江风突然卷起巨浪狠狠地拍打着新立的石碑发出嗡嗡的响声。
老衙役低声说道:“这是冤魂在谢恩呢。
” 朱公却望向远处新设的巡检司任江风鼓荡袍袖:“你听这水声里分明还有未说尽的冤屈。
” 他拾起一枚带血卵石掷入江心“从今往后这滔滔江水再不能成为罪恶的掩护。
” 暮色四合时江面飘起百余盏莲花灯。
有新上任的船户在渡口焚香祝祷香火气息混着血腥味在这条吞噬过无数性命的水道上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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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新聊斋今古异闻录第384章 老龙船户来源 http://www.dzxyf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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