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生病的风波如同一场微小的地震震波过后这个家的地基似乎变得更加坚实。
司羽凡在那场深夜考验中展现出的沉稳与担当像一股暖流悄然融化了沈若曦心底最后几缕坚冰。
日子在一种心照不宣的平和与日渐增长的默契中继续流淌。
然而生活似乎有意要考验这份新生的联结一个未曾预料的小插曲不期而至——司羽凡需要出差了。
他接手的那个私人住宅装修项目有一批关键的定制建材需要他亲自去临市的厂家确认质量和细节来回至少需要三天。
这是自他搬回来“试婚”后第一次较长时间的分离。
收到厂家邀请时司羽凡的第一反应竟是犹豫和忐忑。
他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行程安排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三天不长但也不短。
他担心自己一旦离开这几个月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而珍贵的平衡会被打破担心那种被需要、被信任的感觉会随着距离而冷却。
晚上他拿着打印出来的出差行程单走到正在阳台给花草浇水的沈若曦身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和请示:“若曦临市那个建材厂家约我过去看一下定制的木饰面和瓷砖样品大概需要三天时间。
”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是后天出发大后天晚上才能回来。
” 他说得详细仿佛在汇报一项重要工作。
沈若曦浇水的动作微微一顿水珠从绿叶上滚落。
她转过头看向司羽凡看到他眼底那抹清晰的紧张和期盼似乎在等待她的“批准”或者说是害怕她的不悦或排斥。
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
她放下水壶目光落在行程单上语气平静如常:“工作上的事该去就去。
几天而已。
” 她的反应如此平淡仿佛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司羽凡心中松了口气随即却又涌上一股淡淡的失落。
她……似乎并不太在意他的离开。
出发前一天司羽凡显得格外忙碌。
他不仅细致地处理好了手头的工作还将家里所有可能用到的维修工具检查了一遍把燃气水电的总闸位置又跟沈若曦确认了一次。
他甚至提前去超市采购将冰箱塞得满满的生怕他不在的这几天她们母女俩会缺吃少用。
晚上他陪着念曦的时间也比平时更长讲故事的声音格外温柔一遍遍叮嘱:“念曦爸爸要出去工作几天你在家要听妈妈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念曦搂着他的脖子小脸垮了下来嘟着嘴问:“爸爸要去好久吗?念曦会想你的。
” “爸爸也想念曦。
”司羽凡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心里软成一片“爸爸每天都会给念曦打视频电话好不好?” “好!拉钩!”念曦这才稍微开心起来。
出发那天清晨司羽凡提着简单的行李站在玄关。
沈若曦和念曦都起来送他。
念曦抱着他的腿依依不舍沈若曦则站在一步开外的地方神色依旧平静。
“路上小心。
”她看着他说出了最寻常的叮嘱。
“嗯我知道。
”司羽凡点点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从中找出一点不一样的情绪最终却只看到一片沉静的湖泊。
他压下心底那点微妙的怅然转身开门离去。
司羽凡离开的第一个晚上家里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沈若曦照常打理店铺照顾念曦一切井井有条。
只是当夜幕降临客厅里少了一个伏案画图或者陪女儿玩耍的身影阳台上的躺椅空着空气中似乎也少了那股熟悉的、带着淡淡建材和烟草混合的气息时一种莫名的空旷感还是悄然袭上了沈若曦的心头。
晚上八点司羽凡的视频通话请求准时响起。
念曦兴奋地扑过去接通了电话。
“爸爸!”屏幕里出现司羽凡的脸背景是酒店房间。
他似乎刚忙完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在看到女儿的那一刻眼神瞬间变得明亮温柔。
“念曦想爸爸了吗?” “想!超级想!”念曦抱着手机小嘴叭叭地开始汇报今天在幼儿园吃了什么学了什么新儿歌事无巨细。
司羽凡耐心地听着不时笑着回应。
然后他的目光越过女儿看向屏幕后方正在整理沙发的沈若曦。
“若曦”他叫她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电流的细微杂音却异常清晰“我今天去厂里看了样品质量还不错这是细节图我发给你看看?”他像是汇报工作一样将手机镜头对准了摊开在桌上的材料样本和图纸仔细地讲解着优缺点。
沈若曦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念曦身边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安静地听着。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只谈风花雪月或者干脆失联而是将他正在做的事情他看到的、听到的都分享给她。
“嗯你看好就行。
”等他说完她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这边天气有点凉你和小曦早晚出门多穿点。
”他又叮嘱语气自然却透着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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