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如同在地狱边缘爬行。
天不亮哨声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营地。
我被粗暴地踢醒跟着其他面色灰败、眼神麻木的人一起被驱赶到镇子边缘一片巨大的废墟上。
这里被称为“掘骨场”我们的工作就是用最原始的工具——甚至徒手——在扭曲的金属、断裂的混凝土和未知的危险中挖掘任何可能还有价值的东西:一块能量耗尽的电池碎片几根能用的导线甚至是某些古老机械上特定型号的螺丝。
监工是鬣狗帮的打手拎着生锈的铁棍和鞭子稍有懈怠辱骂和抽打就会立刻落下。
阳光毒辣风沙扑面每搬动一块沉重的残骸都感觉肺在燃烧受伤的脚踝传来钻心的痛。
干涸的嘴唇裂开渗出血珠混着沙土咽下去只有铁锈般的腥味。
配给的食物少得可怜一块硬得像石头、散发着霉味的黑面包一碗几乎能照出人影的稀粥。
这点热量连维持最基本的生存都艰难。
我看到身边有人挖着挖着就一头栽倒再也没起来然后像垃圾一样被拖走。
没有人多看一眼麻木是这里唯一的生存法则。
老瘸子说得对能活过三天再说。
每一天我都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被抽干意识在疼痛和疲惫中变得模糊。
那个关于“我是谁”的问题在生存的本能面前显得如此奢侈和可笑。
但我没有倒下。
连我自己都感到诧异这具看似并不强壮的身体里似乎潜藏着一种异常的韧性。
伤口愈合的速度快得不太正常尤其是脚踝的肿胀在老瘸子那味道刺鼻的草药和某种莫名的内在恢复力作用下几天后竟然能勉强着地了。
极度疲惫时体内深处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微弱的、清凉的气息像沙漠中的一滴露水瞬间驱散部分疲劳让我得以喘息。
这异常……是什么?是我失去的记忆的一部分吗?我不敢声张只是默默地承受努力干活尽量减少存在感。
我知道任何与众不同在这个地方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老瘸子依旧沉默寡言但偶尔在我因脱力几乎晕厥时会默不作声地把他那碗本就稀薄的粥拨一点给我。
夜里他会检查我的伤口换药时动作依旧粗鲁但那份草药似乎从未断过。
这是一种无言的、在生存底线上的微弱善意。
“省着点力气别东张西望。
”一次休息的间隙他嘶哑地低语浑浊的眼睛扫过不远处几个眼神闪烁、窃窃私语的家伙“鬣狗帮里想吃绝户的人不少。
” 我心中一凛点了点头。
这里不仅是环境的残酷更是人心的险恶。
这天我们被派去清理一片新的区域据说下面可能埋着战前的一个小型能源节点如果能找到核心残片对鬣狗帮来说是一笔不小的横财。
挖掘变得更深也更危险。
塌方随时可能发生。
就在我费力地撬动一块巨大的金属板时脚下因前几天的雨水而松软的泥土突然塌陷!我整个人失去平衡朝着深坑滑去! 慌乱中我下意识地伸手乱抓指尖触碰到一块半埋在土里的、边缘锋利的金属片。
一阵剧痛手掌被划开了一道深口子鲜血涌出。
但也借着这一撑我勉强稳住了身体。
监工的骂声和同伴麻木的目光中我挣扎着爬上来顾不上疼痛用破布条胡乱缠住伤口继续干活。
血浸湿了布条滴落在灰土上。
直到傍晚收工回到帐篷我才敢拆开查看。
伤口很深皮肉外翻但奇怪的是流血不知何时已经止住了而且……伤口边缘的肌肉似乎在以一种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微微蠕动、愈合? 更让我心惊的是借着火塘微弱的光我隐约看到在伤口下方的皮肤上似乎浮现出几个极其黯淡、若隐若现的……银色符号?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微微流转然后又迅速隐没仿佛只是幻觉。
这是什么?!伤疤?胎记?还是…… 我猛地想起昏迷前那个自称“瞬”的人最后的话语:“去找一个叫林三可的女人……告诉她……影子死了……” 林三可……影子…… 这两个名字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空白的脑海里激起了一圈微弱的涟漪。
它们是我与那个失去的、未知的过去之间唯一的、脆弱的连接。
还有我身体这异常的恢复力那偶尔闪过的清凉气息以及这诡异的银色符号……这一切都指向我并非一个普通的流落者。
我究竟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会被遗弃在这片废土?“影子”是谁?林三可又在哪里? 疑问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
但这一次它们不再只是带来恐慌和虚无还带来了一丝……微光。
一丝想要弄清楚真相、想要抓住那根连接着过去的细线的渴望。
老瘸子掀开帐篷帘子走了进来看到我手上的伤皱了皱眉扔过来一小撮更干的草药:“嚼碎了敷上。
明天还得下坑别死里面。
” 我接过草药低声道:“谢谢。
” 他哼了一声没说话坐回火塘边。
我看着跳动的火焰感受着手心伤口传来的、带着痒意的愈合感以及脑海中那两个挥之不去的名字。
活下去不再仅仅是为了呼吸。
活下去是为了找到答案。
在这个被遗忘的废铁镇在这具藏着秘密的身体里我必须要活下去直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喜欢罗德里空间请大家收藏:()罗德里空间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本文地址罗德里空间第20章 烙印与微光来源 http://www.dzxyfx.com
末法终结我的熟练度面板
我等你多年
四合院我有情报系统
留守妇女的荒唐情事
休闲林乐
先公路后海洋末世求生她最忙
我在异世界卖灵珠
逃荒种田锦鲤肥妻被糙汉抢回家
八零飒爽女主持开局惊艳全场
流不尽的血
鹿鼎记开局一本九阴真经
女扮男装但男团back
学长这里不可以
你的幸福物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