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伦河畔的野草还沾着三日前的血。
不是那种新鲜的、艳得扎眼的猩红而是被漠北的秋风反复吹刮后沉淀在草茎缝隙里的暗褐。
风裹着沙粒扫过河岸卷起的不是青草的腥气而是一种混合着马粪、汗臭与焦土的味道——那是大战过后草原独有的、带着死亡余温的气息。
常遇春勒着马站在河湾最高处玄色的披风被风灌得鼓鼓囊囊像一面即将撑破的黑帆。
他低头看着靴底沾着的草屑草屑间还嵌着半片断裂的箭羽是元军惯用的牛角箭箭杆上的漆皮已经被血泡得发皱。
“将军水烧好了。
”亲兵赵二虎捧着个粗瓷碗跑过来碗沿还沾着黑灰“刚从河里舀的煮了两滚您润润嗓子。
” 常遇春接过碗指尖碰到碗壁时竟觉出几分暖意。
漠北的十月河水早已凉得刺骨这碗热水在风里晃了晃漾出细小的涟漪映出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的眉骨很高眼窝微微凹陷此刻风一吹眼角的细纹里积了些沙尘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很不是传闻里“夜里会发光”的妖异而是像淬了火的铁沉得下千军万马也容得下万里河山。
他喝了口热水水带着点河泥的土腥味却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他紧绷了三日的胸腔。
“脱因帖木儿的尸身找到了?”他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风沙磨过的铜钟。
“找到了”赵二虎挠了挠头脸上沾着的烟灰蹭到了耳后“在下游的芦苇丛里被他的亲兵护着胸口被一枪捅穿了那枪眼……啧啧比碗口还大一看就是将军您的‘虎头枪’留下的。
” 常遇春没说话只是抬头望向远处的草原。
枯黄的草浪一直铺到天边与灰蒙蒙的天空连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地哪里是天。
三日前就是在这里脱因帖木儿带着两万蒙古铁骑摆出了他引以为傲的“鱼鳞阵”——那是当年成吉思汗横扫欧亚时的阵法骑兵层层叠叠像鱼鳞一样密不透风一旦冲锋起来能踏平一座小山。
可那天常遇春只带了三千骑兵就敢迎着那片“鱼鳞”冲上去。
他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脱因帖木儿在阵前狂笑用蒙语喊着什么声音透过风传过来像破锣在敲。
他身边的副将李文忠攥着马缰绳指节都泛了白:“将军他们人太多了要不我们等后续部队到了再……” “等?”常遇春当时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点不屑也带着点战士独有的兴奋“等他们把阵脚扎稳了我们就得在这草原上喝西北风了。
”他拍了拍李文忠的肩膀“你带一千人从左翼绕过去别跟他们正面刚就盯着他们的后勤队把他们的马料和水囊都烧了。
剩下的两千人跟我冲中路。
” 李文忠当时瞪大了眼睛:“两千人冲中路?将军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常遇春拔出腰间的虎头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送死是躺着等我们是站着杀。
记住蒙古人怕的不是人多是不要命的。
” 后来的事就像一场混乱又热血的梦。
常遇春一马当先虎头枪横扫过去第一个蒙古骑兵连人带马被挑飞血溅了他一身。
他的战马是从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名叫“踏雪”此刻也像通了人性前蹄扬起嘶鸣着冲向敌阵。
三千骑兵跟在他身后喊杀声震得草叶都在抖。
蒙古人没想到这支明军这么疯前排的骑兵慌了神手里的弯刀劈空了反而被明军的长枪捅进了心窝。
脱因帖木儿的鱼鳞阵就这么被常遇春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
等李文忠带着人烧了马料和水囊蒙古骑兵的阵脚彻底乱了——没有马料战马跑不动;没有水囊士兵渴得嗓子冒烟。
常遇春抓住机会带着人绕到脱因帖木儿的身后一枪就刺穿了他的胸膛。
那一瞬间脱因帖木儿的眼睛瞪得很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纵横漠北几十年竟然会死在一个南蛮将军手里。
“将军您在想什么呢?”赵二虎见常遇春半天没说话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在想庆功酒啊?我听说金陵城里的醉仙楼有一道‘红烧狮子头’个头比拳头还大咬一口全是汁儿!” 常遇春被他逗笑了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你小子就知道吃。
等班师回朝我请你吃十碗。
”他顿了顿又望向远处的草原“我在想这草原太大了大到能藏下无数的野心也能埋了无数的性命。
” 赵二虎挠了挠头没听懂。
他只是个普通的亲兵从跟着常遇春在濠州起义开始就知道跟着将军打仗有肉吃有酒喝能回家。
至于什么野心什么性命他不懂也不想懂。
他只知道跟着常遇春就不会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个斥候骑着马飞奔过来老远就喊道:“将军!李将军回来了!还带了几个蒙古部落的首领!” 常遇春眼睛一亮催马迎了上去。
只见李文忠带着几个穿着皮袍的蒙古人正朝着这边过来。
那几个蒙古人脸色不太好看有的低着头有的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常遇春眼神里带着敬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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