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四年春西北军报抵京后。
一封八百里加急的西北军报打破了养心殿短暂的平静。
并非战事而是新任西北大将军岳钟琪呈上的关于整编年羹尧旧部的奏折。
其中提及部分骄兵悍将难以管束偶有滋事虽已弹压但隐忧犹存。
奏折中一句“虽年逆已除其余威旧部盘根错节非一日可清”像一根刺精准地扎进了雍正敏感的神经。
年羹尧!这个名字如同梦魇即使人已废黜其阴影仍笼罩在西北上空也笼罩在雍正心头。
他瞬间又想起了那份关于年羹尧“意外”坠马的调查报告那份天衣无缝的“完美”。
疑心如同被春雨浇灌的野草再次疯长。
若年羹尧之事并非意外呢?若是有人怕他狗急跳墙吐出更多秘密或是为了更快地接手、整肃其势力而先下手为强呢?谁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动机? 皇后的身影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
乌拉那拉家在前朝军中并非毫无根基。
而且她处理得实在太干净、太及时了! 雍正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
他沉声吩咐:“传朕旨意西北军务关乎国本岳钟琪所奏之事着军机处详议务求稳妥。
另……之前伺候过年羹尧的几个旧仆如今在何处当差?给朕再仔细查一遍!” 长春宫内齐妃李氏禁足期满抄写《女则》《女训》抄得她头晕眼花对皇后和安嫔的怨恨有增无减。
尤其是得知皇帝似乎又开始关注西北年家旧事她那简单的脑子立刻活络起来。
“年家……华贵妃……”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华。
虽然年世兰如今失宠又失势但若能把她和年家那些破事再扯到一起岂不是既能报复皇后(谁让皇后护着安嫔)又能让皇上更厌恶年氏? 一个更阴损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形。
她召来心腹大太监刘保压低声音吩咐:“去找点东西……最好是能让人虚弱无力看起来像是忧思过重、旧疾复发的药……下到翊坤宫小厨房的食材里不必致命只要让她病恹恹的就行……” 她想着只要年世兰一病皇帝想起年家那些糟心事必然更加厌弃说不定还会疑心她是不是对兄长之事心怀怨望才致病。
这简直是一石二鸟! 刘保吓得脸都白了经过上次教训他已是惊弓之鸟:“娘娘!万万不可啊!皇后娘娘盯得紧若是被发现……” “废物!”齐妃骂道“不会做得干净点?找些不易察觉的!就算发现了也查不到本宫头上!”她已被怨恨冲昏了头脑。
刘保的恐惧远胜于忠诚。
他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咬牙将齐妃的计划秘密报给了景仁宫——如今这后宫真正的主子是谁他看得清楚。
剪秋得到消息立刻禀报宜修。
宜修闻言眼中寒光乍现随即化为一丝冰冷的算计。
“蠢货。
”她轻嗤一声。
齐妃的愚蠢又一次超出了她的想象。
“娘娘是否要立刻阻止?将齐妃……”剪秋做了个手势。
“不。
”宜修抬手阻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既然她这么想演这出戏本宫便成全她。
” 她吩咐道:“让她的人下手。
但东西换成我们准备的。
” 剪秋瞬间明了:“娘娘的意思是……” “找一种症状相似却无毒只是让人看起来虚弱些的药材实际上滋补调养的。
剂量控制好。
”宜修语气平静“然后等。
” 剪秋心领神会立刻去安排。
一张无形的网悄然撒向翊坤宫而撒网者正是自以为得计的齐妃。
不过两日翊坤宫便传出消息:华贵妃娘娘突发急症呕吐乏力精神萎靡卧病在床。
太医署派人诊治脉象显示忧思劳虑、肝郁气滞似有郁结于心之兆开了些疏肝解郁的方子却效果甚微。
皇帝听闻只淡淡吩咐“好生医治”并未过多关切甚至因那“郁结于心”四字又勾起了对年家的不快更不愿前去探望。
世兰本人则是一头雾水。
她确实觉得身子有些懒懒的胃口不佳但远没有太医说得那么严重。
然而皇后娘娘亲自来看过她握着她的手眉头紧蹙叮嘱她务必静养不许她再乱跑。
她虽不解却乖乖听话每日躺在榻上由着皇后派来的太医和宫女精心照料。
然后读着内务府精心准备的各类话本子每日除了躺久了有些烦闷之外就是格外想念和皇后娘娘的独处时光。
不能乱跑尤其是不能去景仁宫着实是为难了她。
只能拿着皇后娘娘之前赏赐给她的各种物品来摩挲和回味。
因为华贵妃这“病”来得蹊跷宜修却并未大张旗鼓彻查只暗中加强了翊坤宫的守卫和饮食查验一副严阵以待、保护“爱妃”的模样。
时机成熟。
这日御药房一名小太监在搬运药材时“意外”摔倒怀中掉出一包药粉经查验正是导致华贵妃“病状”的药材之一!严刑拷问之下小太监熬不住哭喊着指认是长春宫大太监刘保指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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