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尚未散尽山道上已有脚步声零星响起。
陈砚立于赤壤沟外一块平整青石上身后搭起一座简易木台四角以麻绳固定台上铺着一张羊皮地图边缘压着几块沉甸甸的陨铁碎块。
他未戴冠冕玄色深衣束腰革带袖口微卷露出手腕处一道旧疤。
浑天仪斜挂腰侧指针朝北不动。
几名影密卫扮作杂役在台下摆开竹简、笔架与三枚铜券——那是记功授爵的凭证。
韩谈站在五步之外目光扫过陆续聚来的匠户。
百余人围在外圈大多低头不语手中工具包紧攥在胸前。
有人偷看图纸有人交头接耳更多人只是观望眼神里藏着迟疑和惧意。
陈砚抬手示意安静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一人耳中:“今日召集诸位不为征役不为摊派。
我要建一处工坊用山水之力造兵器省人力免苦役。
” 人群微动无人应答。
他指向图上水轮机房位置:“此处引温泉水流设三级传动锻锤、锯木、装弦三线并行。
一人监轴百器自转。
若成秦弩日出百具强弓半月可得千张。
” 一名老木匠低声嘀咕:“阿房宫也是这么说的……最后谁活着出来了?”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前年修陵南道三十个大匠全被塞进陪葬坑连尸首都找不到。
” 陈砚听罢并未动怒。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展开道:“凡入厂者名录记档家属免赋三年子嗣可入工学受训。
若有伤亡抚恤照九卿家眷例。
” 又命韩谈捧出玉玺印信与朱泥:“我亲笔立保书加盖御印保参与者性命无虞。
愿签者此刻上前。
” 台下一阵骚动。
一名年轻木匠向前半步刚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鞭响。
两名衙役押着一个中年工匠穿过人群那人肩扛凿具裤脚沾泥。
其中一人高声喊:“查缉私逃匠役!按令拘押不得抗拒!” 那匠人挣扎呼喊:“我没逃!我只是来听听——” 话音未落脸上已挨了一鞭。
围观者纷纷后退原本松动的气氛瞬间冻结。
陈砚盯着那两人背影指尖轻轻敲了敲案沿。
他知道这是赵高的人——不是冲他来是冲这些匠人来的。
杀鸡儆猴比当面阻拦更狠。
他缓缓合上竹简将印信收起语气未变:“今日至此。
三日后我在赤壤沟旧井入口等愿来之人。
不来者我不怪;来了的我必不负。
” 说完转身走下木台。
十余人未散站在原地犹豫。
陈砚停下脚步遣退左右护卫只留韩谈兄妹随行。
他对那群滞留者道:“我知道你们怕什么。
不是怕累是怕白干、怕死、怕家人遭殃。
”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人群中一名女子身上。
“这位姑娘昨日刚帮少府修好渭南水车。
她父亲也是匠人十年前死于郑国渠塌方——和你们一样没得选。
” 韩姬抬起头发间银簪映着微光瞳孔泛出琥珀色。
她未说话手指却悄然抚过裙裾暗袋里的鲁班尺。
陈砚继续道:“我要建的不只是兵工厂是一个能让匠人抬起头干活的地方。
你们现在不信没关系。
但我等着。
” 说罢他迈步走向山道深处。
韩谈欲追却被妹妹轻轻拉住手腕。
“别去。
”韩姬低声道“他在等人回头。
” 韩谈皱眉:“谁?” 她望着陈砚渐远的背影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一个敢说自己‘干活’而不是‘服役’的人。
” --- 回到临时营帐陈砚坐在矮几前面前摊开一份名单——昨夜影密卫整理的骊山周边匠户资料。
他提笔勾出七人:两名铸模师、一名水力匠、三位结构工、一位精通地下通风的老窑匠还有一个曾参与过机关城残阵修复的盲眼老匠。
这些人技艺精湛但处境各异。
有的被官府监视有的藏身乡野有的早已封锤不干。
他正思索如何逐一接触帐帘掀开韩谈进来低声禀报:“刚才有三人偷偷留下讯息说愿私下见面。
但要求不见官差不签文书只听实情。
” 陈砚点头:“安排在今晚地点由他们定。
” “还有一事。
”韩谈迟疑片刻“韩姬坚持要去勘察赤壤沟旧井结构。
她说若要做长期动力传输必须先测岩层震动频率与地下水脉走向。
” 陈砚抬眼:“她知道多少?” “不多。
只知道是大型机械工坊用途未明。
” “让她去。
”陈砚放下笔“但派人暗中跟随不可让她单独进入深井。
” 韩谈应诺退出。
帐内重归寂静。
陈砚盯着名单上那个盲眼老匠的名字忽然想起昨夜烛火下的齿轮图。
当时他算到第三组传动比时发现青铜材质无法承受连续冲击必须加入缓冲装置。
他取出一片新竹片开始画弹簧结构。
这不是现代钢簧而是用多层青铜片叠压成弓形两端穿孔固定。
若能成功可在锻锤回落时减震延长轴体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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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第124章 工匠招募困难重重来源 http://www.dzxyf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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