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砖窑像头冻僵的巨兽残骸匍匐在风雪卷荡的荒原上。
窑口塌了半截残雪混着焦黑的碎砖堆成坟丘风灌进去时带着呜咽卷起满窑的土腥味 —— 那是陈年烧灼的焦糊、冻土的湿冷还有枯枝腐烂的霉味层层叠叠裹在空气里。
沈静姝蜷在最里侧的凹处这里勉强避着穿堂风可窑壁冰得像铁寒气顺着单薄的棉衣往里渗冻得她牙齿不停打颤。
怀中的油布包被攥得发紧油布经雪水浸过又冻干硬得硌手里面账册的宣州贡宣边缘戳着掌心赤金令牌的蟠龙纹嵌进肉里倒生出点尖锐的暖意。
从猎屋奔到这里她摔了七跤膝盖的伤口早冻成暗红的硬块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皮肉可她不敢松手 —— 这包里是母亲的血是阮家三十七条人命的冤屈比她的命还重。
韩忠推她出门时的力道还印在肩上老猎户糙得像树皮的掌心带着体温门闩 “咔嗒” 落定的声响混着追兵的犬吠在风雪里飘了一路最后全沉进这死寂的砖窑。
沈静姝摸出怀中小半块玉佩玉温冰凉贴着冻得发僵的胸口突然想起孙氏说 “梅踪的人会守着信物”可韩伯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母亲?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狠狠压下去舌尖咬出的铁锈味让她清醒 ——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窑外的风雪没有停歇的意思雪粒打在残砖上 “噼啪” 响像无数细针在扎。
时间慢得熬人饥饿顺着喉咙往下坠空荡的胃袋一阵阵痉挛她摸出韩忠塞给她的麦饼冻得硬邦邦的咬下去差点硌碎牙。
黑暗里只有指尖摩挲油布的声响她数着账册的厚度一遍又一遍想母亲信上的血渍 —— 那团暗红在烛火下像朵开败的红梅浸透了宣纸也浸透了她十几年的光阴。
她在等什么?等韩伯带着旧部来接?等张嬷嬷的人追进窑来?还是等那个被她当作最后赌注的萧煜? 这根本算不上赌局她连筹码都没有。
萧煜是永宁侯府的世子是太夫人名义上的孙儿凭什么要为一个外姓孤女去掀翻侯府的根基?可除了他谁还有本事对抗手握兵权的亲王?谁还有胆子撕开太夫人维持了十几年的假面具? 意识快要沉进黑暗时风雪声里混进了不一样的动静。
不是细犬的狂吠不是人的叫嚷是马蹄踏在冻土上的 “笃笃” 声轻得像叩门却带着说不出的韵律由远及近最后停在窑口。
沈静姝猛地睁眼心脏像被一只手攥住瞬间缩成一团。
她手按在袖中匕首上刀柄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爬她往阴影里缩得更深连呼吸都屏住 —— 这荒原除了她还有谁会来? 窑口的微光被一道黑影挡住。
玄色大氅的下摆扫过残雪风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下颌冷硬的线条在雪地反光里泛着寒气。
那人没带随从孤身立在那里像尊冰雕。
是萧煜。
他真的来了。
沈静姝的心跳撞得肋骨发疼她看着那道身影略一停顿似乎在打量窑口的痕迹随后抬脚走进来。
靴子踩在碎砖上发出 “咔嚓” 的轻响在空旷的窑洞里荡出回音每一步都像踩在她心上。
黑暗里他的目光像鹰隼般精准直直锁在她藏身的角落没有丝毫迟疑。
“出来。
” 声音不高却带着冰碴子撞在窑壁上弹回来落在沈静姝耳边。
她深吸一口气扶着冰硬的窑壁站起来积雪从发间往下掉砸在肩头碎开。
她与他隔着五步距离对峙浑身的破衣烂衫沾满雪泥唯有那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惊人像燃着的火星。
萧煜的目光扫过她 —— 从被树枝刮破的袖口到冻得青紫的手指最后落在她怀中紧紧抱着的油布包上。
他的眼神太深像结了冰的寒潭看不出喜怒只有周身散着的压迫感让空气都变得黏稠。
“胆子不小。
” 他淡淡开口尾音裹着风雪的冷“敢从落梅庵跑出来还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 “若非走投无路谁愿与虎谋皮?” 沈静姝的声音冻得发哑却字字清晰“世子爷就不好奇?太夫人床头的密匣里藏着多少阮家的血债?亲王给的兵符又换走了侯府多少好处?” 萧煜沉默着往前走了两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身上的冷意混着淡淡的松香扑面而来。
“把东西给我。
” 沈静姝下意识后退半步油布包抱得更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怎么知道你拿到证据不会立刻把我交给太夫人?” 他唇角似乎勾了下弧度冷得像冰:“你没有选择。
” 他抬眼扫向窑口“张嬷嬷的人离这儿不过三里我若走了你撑不过一刻钟。
” 这话像把冰锥刺破了她强装的镇定。
沈静姝看着他突然想起他书房那盏琉璃灯 —— 子时过后总亮着他坐在灯下翻旧账指尖敲在纸页上的力道重得像在敲棺材板。
她咬了咬牙眼中闪过决绝:“我给你但要你应我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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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锦堂藏玉第95章 残窑暗影弈者初现来源 http://www.dzxyf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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