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拖着死羊消失在院门外的晨雾中那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如同最后的挽歌渐渐远去。
王磊瘫在冰冷的床上身体因剧痛和巨大的精神消耗而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紧闭着眼仿佛因“恶臭”的消失而获得了片刻安宁但每一根神经都如同绷紧的弓弦死死锁定着院门的方向。
看守如同冰冷的石像矗立在床边锐利的目光没有丝毫松懈牢牢钉在王磊身上。
空气里残留的血腥气和泥土味混合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中缓慢爬行。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王磊在心中疯狂地祈祷:二牛快!再快一点!把羊尸扔得越远越好!把秘密埋进无人知晓的山沟! 然而命运似乎总在嘲弄绝望者。
不到二十分钟! 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压抑不住的怒骂和喘息猛地从院门外传来! “妈的!真他娘的撞了邪了!” 是二牛!他竟然回来了!而且是一个人! 王磊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冻结了全身血液!他猛地睁开眼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骤然收缩! 院门口二牛的身影重新出现。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巨大的慌乱。
他身上沾满了泥污和草屑双手空空那具沉重的死羊尸体——不见了! 看守也立刻警觉起来锐利的目光瞬间从王磊身上移开投向门口狼狈不堪的二牛。
“羊呢?” 看守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
“丢…丢了!” 二牛的声音带着哭腔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刚拖到老鹰嘴那片林子边上…一个没留神…脚下一滑…羊…羊就滚下坡了!那坡陡得很…全是林子…雾又大…我…我找了半天…连根毛都没找到啊!” 丢了?!滚下陡坡消失在密林浓雾里?! 王磊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巨大的狂喜和更深的恐惧如同两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喜的是羊尸没有被徐长林的人截获!残页暂时没有被发现!恐惧的是它彻底消失了!消失在茫茫大山深处!如同石沉大海!他最后的希望唯一的筹码可能就此永埋荒山!或者…被野兽啃食化为乌有! “废物!” 看守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耐烦。
他显然对一只死羊的下落毫不在意只关心自己的看守任务。
二牛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一脸晦气地蹲在院墙根抱着头懊恼又恐惧。
王磊强压住翻江倒海的情绪重新闭上眼睛剧烈的心跳撞击着断裂的肋骨。
计划彻底失控了!残页如同断线的风筝飘向了未知的深渊。
他再次变成了砧板上待宰的鱼肉唯一的区别是屠夫暂时被塌方绊住了手脚。
又过了难熬的半个多小时。
院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交谈声。
徐长林带着陈支书和另一个手下回来了。
三人身上都沾着泥点徐长林的脸色比出发前更加阴沉如同暴风雨前的铅云。
“路彻底堵死了工程量不小没两天清不出来。
” 徐长林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烦躁他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径直走向王磊的房间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再次锁定了床上“奄奄一息”的王磊。
看守立刻低声汇报了刚才二牛“丢羊”的插曲。
徐长林脚步顿了一下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蹲在墙根、如同霜打茄子般的二牛又瞥了一眼院角那片被草草清理过、依旧残留着暗褐色印记的泥地。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对这只“晦气”的死羊突然消失感到一丝本能的疑虑。
但这点疑虑在王磊这个“首要目标”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他走到床边俯视着王磊眼神里的冰冷几乎要将空气冻结:“王磊你的时间不多了。
路堵了我的人暂时进不来但你也别想出去。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东西交出来。
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股赤裸裸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他身后的手下眼神更加冰冷手再次按在了腰间。
王磊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感觉徐长林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下一句话可能就是死刑的宣判! “我…我真的…” 王磊挣扎着想要辩解声音虚弱颤抖。
“够了!” 徐长林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狂暴!他一把抓住王磊胸前的衣襟将他上半身粗暴地拎离床板!剧痛让王磊眼前一黑发出凄厉的惨嚎! “别跟我演戏!” 徐长林的脸几乎要贴到王磊脸上冰冷的呼吸喷在王磊脸上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戾气“郑国富死了!孙德海指认了你!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现在还想用这副死狗样子蒙混过关?!说!账本在哪里?!” 他猛地摇晃着王磊的身体如同摇晃一个破麻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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