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的每一次划桨都像是从身体深处榨取出的最后力气。
木桨破开墨色的河水发出沉闷的哗啦声与他粗重压抑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河面上显得格外清晰。
他背对着林晚整个背脊的肌肉都绷得像一块坚硬的石头汗水早已浸透病号服紧紧贴在他线条分明的脊梁上。
林晚站在他身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敢出声不敢打扰只能死死盯着他微微颤抖的右臂和那支维系着三人希望的旧木桨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猞猁站在船头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只有手中稳稳端着的弩箭证明着她极度的警惕。
她的目光在越来越近的河岸阴影间快速逡巡寻找着最适合靠岸的地点。
“左前方那片芦苇后面。
”猞猁的声音低沉而肯定。
沈砚没有回应只是调整了划桨的角度和力道。
小船在他的控制下艰难地、一点点地偏离主河道朝着那片茂密的芦苇丛歪斜地靠过去。
船底摩擦着河床的淤泥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终于彻底停了下来搁浅在芦苇荡的边缘。
桨从沈砚手中滑落掉在船舱里发出一声轻响。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向后踉跄一步重重地靠在船舷上闭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脸色在稀薄的星光下白得吓人。
“沈砚!”林晚立刻上前扶住他触手一片冰凉的汗湿。
“……没事。
”他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试图站直却险些软倒。
猞猁已经利落地跳下船河水没到她大腿。
她迅速检查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然后回头简短道:“先上岸。
这里不能久留。
” 林晚搀着沈砚几乎是半抱半拖地将他弄下船。
脚下的淤泥湿滑松软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猞猁在前面用匕首砍倒碍事的芦苇清出一条小路。
河岸上方是一片杂草丛生的缓坡。
爬上坡顶一座低矮的、几乎完全被荒草和藤蔓吞噬的砖石建筑出现在眼前。
门框歪斜窗户破碎墙皮大块剥落露出里面红色的砖块看上去早已废弃多年。
门口挂着一块锈蚀殆尽的铁牌勉强能辨认出“水文监测”几个字。
“这里。
”猞猁率先走了进去。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霉味空间不大只有一间房。
角落里堆着一些破烂的桌椅和散落的纸张屋顶有几个破洞漏下几缕惨淡的星光。
但至少它提供了四面墙壁和一个相对干燥的屋顶。
猞猁迅速检查了各个角落确认没有危险然后将那张唯一还算完整的破木桌拖到墙边。
“让他躺下。
” 林晚将沈砚扶到桌边他几乎是一沾到“床”就瘫软下去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侧躺下来蜷缩起身体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发出痛苦的低吟。
林晚的心狠狠揪紧。
她摸了摸他的额头依旧滚烫。
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猞猁从背包里拿出最后一点干净的水和压缩饼干放在桌上然后开始检查那台老旧的舷外发动机试图找出故障原因。
林晚没有先去动食物。
她拧开水壶凑到沈砚嘴边:“喝点水。
” 沈砚闭着眼顺从地喝了几口。
水流过他干裂的嘴唇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林晚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她看着他苍白脆弱的样子与平日里那个冷硬锐利的“寒鸦”判若两人一种混合着心疼和保护欲的情绪汹涌而来。
她拿出猞猁给的药膏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帮你换药。
” 沈砚没有睁眼只是极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林晚小心翼翼地解开他被血和汗水浸透的绷带。
伤口果然又崩开了边缘红肿外翻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咬着下唇用清水一点点清理动作轻柔得不能再轻柔生怕加重他的痛苦。
猞猁在门口折腾发动机的声音成了这寂静空间里唯一的背景音。
换好药重新包扎妥当林晚已是满头大汗。
她看着沈砚依旧紧蹙的眉头知道他肯定又冷又饿。
压缩饼干太干硬他现在的状态根本难以下咽。
她的目光落在屋角那个锈迹斑斑的、不知还能不能用的铁皮炉子上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我……我去看看能不能找点柴火烧点热水。
”她对着猞猁的方向说了一句也不等回应就拿起猞猁放在门口的匕首快步走了出去。
河滩附近能找到的干柴有限多是些细小的树枝和芦苇杆。
林晚费了些功夫才抱回一小捆。
猞猁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是默默递过来一个扁平的、军用的固体燃料块。
炉子居然还能点燃。
林晚将燃料块塞进去用细柴引燃橘红色的火苗蹿起带来一丝微弱的光和暖意。
她将最后一点瓶装水倒进一个勉强刷洗过的、坑坑洼洼的旧铁罐里架在火上。
水很快烧开了冒着白色的蒸汽。
林晚将压缩饼干掰成小块泡进热水里用一根干净的树枝慢慢搅动直到它们变成一碗稀糊糊的、冒着热气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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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在暮色中停笔第264章 水文站与无声的粥来源 http://www.dzxyf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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