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老鬼! 脸上那道暗红色的刀疤从额头斜劈向下几乎撕裂了鼻翼。
此刻没有篝火明灭的映照这疤痕在白天的光线下显露出更原始狰狞的质地——皮肉翻卷愈合后形成的深红肉棱边缘不规则的缝合针脚深深嵌入那沟壑分明的皱纹里。
仅仅是看到这张脸就足以引发本能的生理厌恶和恐惧。
他穿着和此地村民一样的灰黑色粗布衣裳洗得发白袖口和裤腿上沾满了白色盐渍。
这身衣服不仅没有消除他身上的那股凶戾煞气反而更像一种伪装衬托出他那双狼一样深陷的眼窝中投射出来的幽冷目光。
抬腿进门目光扫过林晚如临大敌的姿态那刀尖在她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下闪烁着一点寒星。
屠老鬼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解释没有多余的审视那张被刀疤扭曲的嘴角咧了咧扯出了一个极为难看笑容。
他没再看林晚甚至没有再瞥一眼她手中那微不足道的武器。
径直走到房间中央那张破桌子旁边拉开一把咯吱作响的条凳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他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个同样油污破旧的羊皮水囊拔掉塞子咕咚咕咚仰头灌了几大口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发出粗重的吞咽声。
放下水囊他随意地抹了把嘴这才抬起眼目光终于落在了如同惊弓之鸟的林晚身上。
“林神女”他开口了声音嘶哑低沉如同两块锈蚀的铁片相互摩擦。
“别慌屠某人把你带到这地方来不是为了再把你怎么样。
”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林晚手中紧握的手术刀。
“费那老大的劲把你弄醒要真想动手凭你手里那个小玩意儿够看么?” 林晚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身体依旧紧绷如弦他说的是实话真要用强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这是哪?” 林晚的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喉咙像被无数盐粒摩擦着。
“盐渊村。
”屠老鬼言简意赅语气平静。
“我们就靠着这片盐卤子海活着世世代代打有狗尾巴草那么大的年头起就在这儿了。
” 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窗外那片巨大的盐湖。
“整个大晟朝当年一半以上的上品贡盐都是从这地底下刨出来装上车顺着那条鸟不拉屎的细羊肠路运出去。
” 他描述起贡盐的时候语气里毫无自豪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的平淡。
林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瞥向窗外那片广袤荒凉的盐湖“官家们养的盐场?” 她捕捉到了他话里的关键。
如果这里曾是朝廷直属的大型官办盐场那此地必然守卫森严绝不是眼前这幅破败无人的景象。
“曾是。
”屠老鬼端起水囊又喝了一口浑浊的水在皮囊里哗啦作响。
“官老爷们过来后把地划了盐工调来了盐神庙立了盐泉掘开了大锅也架起来了盐多好啊!白花花的运出去就是哗啦啦的银子金贵着呢!那会儿村里人多得挤不动运盐的车队能从这村口排到山那边的口子上……” 他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浑浊的眼神望向屋顶的一个虚点。
“后来呢?”林晚忍不住追问。
“后来?”屠老鬼回过神一声短促的干笑从扭曲的嘴角挤出来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磨刀。
“盐还是那些盐地下的卤水挖不完可朝廷用不了那么多盐了呗!” 他摊开粗大的手掌掌纹深刻纵横交错同样布满了老茧和细小的旧疤痕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黑色盐粒。
“南边的海盐晒出来了比咱们这地下盐卤熬出来的便宜快一半官盐仓里头堆都堆不下了咱们这穷山沟里头路又险又远运出去一趟够费劲的盐的成色再好又能怎样?顶得上人家那便宜又大块的海盐疙瘩么?” 他的语气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怨愤。
“就两三年前的事说撤就撤工坊封了煮盐的大铁锅拆了当废铁论斤卖官家的人甭管是多大的官儿多小的吏呼啦啦一声响全跑了!剩下这一大片盐滩还有挤在这儿没了活路的人!” 他猛地一掌拍在那张伤痕累累的破桌子上!整个木桌剧烈地晃了一下桌面上的积年老灰被震得簌簌落下。
“盐渊村……就彻底没了王法!” 屠老鬼的声音像粗粞的砂石在摩擦。
“盐泉还在冒着水卤子人得活着啊!官家门不稀罕了盐也不值钱了可咱们毕竟刨了一辈子的盐土现在除了这个还能干啥?” 他死死地盯着林晚浑浊却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刀子。
“生计怎么办?只能自己煮自己熬自己卖!弄点粗糙得像石头渣子一样的私盐背到山下几十里外犄角旮旯的村镇里去低声下气地求着人买贱卖!就换来几斗能填饱肚子的粗粮苟延残喘!” 他猛地一挥手动作幅度之大带动了他那身沾满盐渍的旧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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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天工医妃我在古代建三甲第五十九章 盐渊村的败落来源 http://www.dzxyf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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