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这天的风裹着碎冰碴刮在梅苑的窗纸上发出沙沙的响。
顾念苏刚把最后一笼蒸好的栗子收进竹篮就见奶奶举着件厚棉袍进来:“今早巷口的老槐树落了半树叶子风里都带着刀割似的冷快把这袍子穿上。
” 棉袍的夹层里藏着片硬纸摸上去凹凸不平。
顾念苏假装拢袖子指尖迅速扫过——是幅极简的地图用针孔刺出的路径从梅苑后院直通向城外的乱葬岗。
她心头一震想起苏清辞说过霜降是约定的最后期限若事有变故便走这条密道。
小陈端着盆炭火进来炭块上的白霜遇热化成水汽。
“姑娘方才看见李家小子被兵丁押着往西街去了他娘跟在后面哭说他招认了……”话没说完就被顾念苏递来的栗子堵住了嘴。
“吃你的吧管那么多闲事。
”她往炭火里添了块新炭火星溅起时瞥见小陈袖口沾着的黄泥土——那是乱葬岗特有的黏土。
昨夜燕窝里的短刀还在桂花却少了半捧像是被人动过手脚。
午后风更紧了院墙上的枯草被刮得贴在砖缝里。
顾念苏抱着账本坐在廊下霜降这页空白处被风卷来的槐树叶盖住一角。
她掀开叶子叶背用炭笔写着个“酉”字墨迹被风吹得发毛像随时会散。
酉时三刻乱葬岗的方向传来三声闷响像有人在炸土。
顾念苏摸出短刀别在腰后往灶间走去——奶奶正在煮栗子粥锅里的热气漫出来在窗上凝成霜花恰好遮住了她往柴火堆里藏密道钥匙的动作。
风卷着霜粒打在门上像是有人在急促地叩门。
顾念苏握紧刀柄忽然想起苏清辞说的“霜降风起该收网了”指尖的栗子壳被捏得粉碎甜香混着寒意漫过整个院子。
门板被风撞得吱呀作响顾念苏往灶膛里添了把干柴火光腾地窜起映得她眼底一片亮。
奶奶舀着粥的手忽然顿住:“这风邪性得很像那年沈丫头走时的天气。
” 顾念苏没接话目光落在柴火堆里那串铜钥匙上——钥匙柄被磨得发亮是苏清辞亲手给她打的说能开梅苑所有的锁包括藏在石榴树下的密道暗锁。
此刻钥匙串上挂着的小铜铃正随着风动轻轻颤却没发出半点声响她昨夜特意往铃舌上缠了圈棉线。
“姑娘院外好像有动静。
”小陈的声音从柴房方向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抖。
顾念苏端起粥碗往院门口走刚掀开门帘就见两个穿皂衣的汉子立在风里腰间的刀鞘上凝着白霜。
“奉大人令查访南藩余党需进屋搜检。
”领头的汉子嗓门像被砂纸磨过眼睛直勾勾盯着廊下的账本。
顾念苏侧身让他们进来指尖在门后暗扣上轻轻一按——那是给后院暗哨的信号通知他们藏好密道入口的痕迹。
汉子们的靴子踩在青砖上带起的霜粒簌簌往下掉。
一个翻着陶罐里的海棠蜜饯另一个正要用刀挑开账本顾念苏忽然扬声唤奶奶:“您前日腌的芥菜该出缸了吧?客官要不要尝尝?” 奶奶应声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的陶盆里芥菜梗上还挂着盐水珠。
“这霜降腌的芥菜配栗子粥最是爽口。
”她往汉子手里塞了双筷子余光瞥见那汉子袖口沾着的桂花——正是燕窝里少的那半捧。
搜查的人没找到破绽骂骂咧咧地往外走。
顾念苏送他们到门口见巷口的老槐树下有个穿灰袍的身影一闪而过腰间悬着的玉佩在风里晃出微光与苏清辞那块一模一样。
等人走远了她转身往石榴树跑钥匙插进暗锁时指腹触到锁孔里的细沙——是被人动过的痕迹。
掀开石板往下看密道里黑沉沉的隐约传来滴水声却比往日多了丝铁锈气。
“念苏李家小子……没了。
”奶奶的声音在身后发颤手里捏着张从李家小子身上找到的字条“他们说这是从他怀里搜出来的。
”纸上用鲜血写着“霜降风紧速离”字迹歪歪扭扭却和苏清辞的笔锋有七分像。
风卷着更多的霜粒扑进院子账本被吹得哗哗作响霜降那页的“酉”字上不知何时落了滴暗红的印记像极了李家小子字条上的血。
顾念苏握紧短刀暗忖那穿灰袍的究竟是谁是苏清辞派来的接应还是内鬼设下的新局? 灶间的栗子粥还在冒热气甜香混着芥菜的咸在满院的寒意里纠缠。
她知道不能再等了苏清辞说过霜降的风一旦刮透骨头就该往南走那里的桂花这个时节还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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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落日吻过红裸时第108章 霜降风起时来源 http://www.dzxyf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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